The Happy Bachelors
(1983)
剧本改编
宋崇导演在1982年完成了《闪光的彩球》的拍摄,偶然的机会看到了根据同名话剧改编的电影文学剧本《快乐的单身汉》。宋崇觉得剧本中充满了生活气息和机油味道,很是喜欢,便向上影厂党委打报告要求拍这部电影。宋崇深谙,若仅拘泥于编剧既定素材,导演角色恐将沦为单纯的信息传递者。为此,他引领核心创作团队亲赴上海的江南造船厂、沪东造船厂、闵行工业区及业余职工学校,深入一线体验生活。通过组织座谈会、探访员工宿舍、旁听课堂教学以及参与单身工人的联谊活动,团队广泛搜集鲜活的生活细节,用以丰富并深化原有的文学剧本内容。原剧本以刘铁、丁玉洁、石奇龙三人的情感纠葛为核心脉络,但在实地考察后,宋崇意识到提升全民文化素质对于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不可小觑。于是,他巧妙地调整故事走向,转而聚焦于青年工人如何通过文化学习摆脱“野蛮”标签,在追求精神文明的道路上收获成长与幸福,使之成为贯穿全片的灵魂主线。
在细节打磨上,团队更是不遗余力。比如,从轻工业局婚姻介绍所偶得的一则趣闻——一对青年相亲因男方言语粗俗而告吹,后经团干部开导,男方悔悟。宋崇灵活地将这一情节融入角色“小黑鱼”的故事中,增强了故事的现实感与共鸣力。此外,团队还致力于让剧本更贴近生活的真实面貌。例如,原剧本中“大闹课堂”的场景,原设定过于集中展现石奇龙的负面形象,后经调研发现,实际情境中女教师面对学生捣乱时的无奈与挣扎更为复杂多样。于是,团队决定调整剧情,将“大闹”的主导者改为小黑鱼,并丰富了丁玉洁与石奇龙的反应,使之更加符合人物性格与现实生活逻辑,丁玉洁从“完美英雄”转为有血有肉、会被气哭的真实形象,而石奇龙的愤怒也源于对集体荣誉的捍卫,而非单纯的“流氓行为”。这一系列改动,旨在让作品更加贴近观众的生活体验,增强故事的可信度与感染力。[1][1]
原型自述
电影《快乐的单身汉》是我们江甫造船厂的青年业余作者创作的一部反映我们厂青年生活的故事影片。此片在厂里放映时,我们中一些对国产影片不屑一顾的人也都兴匆匆地赶来观看了。在生活中,我们确确实实都是既没有房子,又没有“票子”,更没有妻子的单身青年。我们有的粗犷来放,有的慈厚朴实,有的机灵调皮,形形色色。虽说我们有的人有时也喝喝酒、打打架、骂骂娘、发发牢骚、讲讲怪话,但那要看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只要你仔细深入观察,你就会发现在玩世不恭的行为背后,还跳动着一顺赤子之心,在我们身上还有着共同的闪光点:热爱集体、荣誉,热爱劳动、生活。可是我国过去的影片,对此反映了多少?反映得如何呢?说实在话,我们青年工人不欢喜过去某些反映工厂生活的形片。因为那些影片老是把我们生活中极少的两种人—成才的“尖子”和失足的“拉兹”。
我们这些生活,都被编导搬上了银幕,编导敢于头对准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青年工人,大胆地把的痛苦、烦摘、希冀、恤像和追求,通过一个个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在银幕上表现出来,使人体脸到人物的喜怒哀乐,使观众与剧中人同命运共呼吸,一起激动、流泪,一起欢快、大笑,从而得到潜移峨化的思想教益,这是影片的一大成功之处。我们这些貌似“捣蛋”的工人,也有爱情,也懂是非。我们劳动了一天,花钱到电影院决不是为的听政治报告。而有些电影的编剧,则总是以“社会医生”的架势,用煞费苦心想出来的一些金科玉律为观众指点迷律。结果,剧中人物像是塑料做的,千人一面,苍白无力,令人十分厌恶。《快乐的单身汉》的编剧却像我们的大哥、我们的朋友一样,轻快地、真华地讲着我们的故事,说着我们的话,好的说好,坏的说坏,有欢乐讲欢乐,有痛苦讲痛苦,叫我们心服口服。[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