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猛于虎 相信任何人都曾有过不计代价和回报、疯狂地爱着某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有可能发展到一种畸形或残暴的地步，特别是初恋，更容易引发无与伦比的后坐力——想要见到你爱恋的人的那种渴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你的灵魂与，你会神经质地经常淘出手机，就怕错过对方的电话或短信……但是，一旦这种倾心与爱慕变成了一段正常且需要严肃对待的爱情关系之后，前面的那些煎熬，也会随着两个人的感情走向稳定而慢慢地消失不见。《杰克与黛安》所探讨的就是这样一对恋人，只是她们与普通的情侣不太一样，也最终让她们的关系被一连串异常暴力的遭遇给彻底地包裹起来。由来自于独立制作领域的电影人布莱德•格雷（Brad Gray）自编自导，即使将所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元素全部剔除出去，这部影片所讲述的仍然是一个跳脱出俗套与常态的爱情故事，发生在两个花季少女之间，却显得如此地大胆和优雅——格雷花掉了超过9年的时间，才最终将它搬上了大银幕。朱诺•坦普尔（Juno Temple）和由模特转型做演员的莱莉•科奥（Riley Keough）分别饰演的是两位主人公黛安和杰克，在一个闷热的夏日里，这两个少女在曼哈顿的街头相遇，随即陷入到了疯狂的爱恋当中，特别是当黛安彻底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而做出了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之后，她的思绪也被精神与身体的双重伤害给完完全全地吞噬了。 在此之前，布莱德•格雷曾为以亲密的人物独白为切入视角的《暴烈女孩》（The Exploding Girl）担任过编剧兼导演，至于这部《杰克与黛安》，之所以具备着一定的存在价值，其实是源于我们所处的这样一个大环境，再加上无休止的错误的开始、金融方面的垮台等多层重压，共同作用的结果……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本来是之前曾一起出演过《朱诺》（Juno）的艾伦•佩姬（Ellen Page）和奥莉薇•瑟尔比（Olivia Thirlby）来分别诠释黛安与杰克的，而且两个人都对这个故事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但是后来，由于一些客观的原因，佩姬率先退出，而瑟尔比也是因为这部影片的制作周期实在是拖延的太久了，不得不选择放弃——如此看来，确实是应该感谢朱诺•坦普尔和莱莉•科奥勇敢与大无畏的牺牲奉献精神，毕竟这里讲述的是一个带有着强烈的寓言性质的城市爱情故事，极其复杂的同时，又让人感到魂牵梦萦，格雷形容道：“《杰克与黛安》的创作灵感来自于我上学时拍摄的一部短片，那同时也是我的毕业作品，里面描述的是两个互为好朋友的男子，他们中有一个戴着一顶牛仔帽，其实代表的却是另外一种象征，让我总是觉得这里面还有一些没有开发出来的深层的含义和元素……后来，我和当时的女朋友金素英（So-yong Kim）一起搬到纽约生活——当然，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一天，我走在人行道上，突然看到两个与我在短片中描述的一模一样的行人，只是她们是一对少女，其中的一个也戴着一顶牛仔帽，手里拿着滑板，至于另一个看上去则有点迷茫和空灵，留着一头漂亮的金毛……在跟着她们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上前做了自我介绍，并与她们攀谈起来，而她们的名字就叫杰克与黛安。” 后来，布莱德•格雷一直与这两位女孩保持着联络，因为他以及金素英有时候也会和这种非专业的年轻人合作拍摄一些东西，格雷说：“我觉得也许我可以追踪她们的故事，然后以此为创作根基拍点什么……但是当时我正好要拍摄一部影片，不得不前往冰岛，这个事就这么被搁置下来了。后来，在我回到纽约之后，每当我想创作一些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两个女孩，可惜的是，我联系不上她们了，所以我只能靠想象来‘还原’一个属于她们的完整的故事了——这就是我创作《杰克与黛安》的起源。” 其实打从有了这样一个创作灵感之初，布莱德•格雷本来是想让他在街上遇到的那两个女孩来演绎属于她们自己的故事的，格雷表示：“特别是当我第一次看到她们的时候，那种灵感真的是瞬间迸发出来的，我一直觉得如果能让她们和我们一起拍一部影片的话，就太完美了——这往往是我与金素英产生想要制作一部电影作品的第一想法，比如说我们去冰岛那次，基本上就是在当地随处走走，直到我们找到与影片里的角色相似的原型之后，我们还会为了这些现实生活中的人调整和改变里面的内容。金素英的处女作《彷徨尘世间》（In Between Days）也是以同样的方式拍摄出来的，我们是在新泽西的一家面包店里发现了能够担任女主人公的人选的……虽然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我同时也在让剧本中的故事变得完整和具体化，让它逐渐向一部优秀的电影靠拢。由于我已经联系不上我最初看到的那两个女孩了，所以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到两位和她们很相像的少女，好能替代她们的位置和作用——然而，随着我越来越深地卷入其中，我也愈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次我显然需要的是专业的演员，因为这里有很多东西单靠那些业余爱好者的热情，是很难实现的，比如说，你不能让两个你从大街上找来的人接吻……你可以伪装出她们的性爱场面，但是却没办法在亲吻上作假。” 少女与怪物 《杰克与黛安》所突显出的另外一个相对特别的地方，就在于里面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怪物元素，而这个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布莱德•格雷的脑子里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的电影概念，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愈发地强烈起来，格雷说：“我还记得当我想好了影片中的第一组场景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考虑清楚这个怪物到底有没有在影片中出现的必要，但是在我真正决定开始动笔写剧本之前，我们同时还在为我的第一部影片在冰岛上来回的奔波，随后我们又去了很多地方参加电影节……所以我真的没有时间坐下来去写一个完整的电影故事，但是我可以做一些备注和评论，光是写这些东西，就用掉了我几个月的时间。随着我们真正回到纽约，我对自己说，‘只要一回到家，我就必须开始工作，直到把这个剧本写完。’中间，我们在一个朋友的房子里停留了一夜，我还记得在半夜时分我突然醒了过来，然后有了想法，‘好吧，开篇的场景就在她的浴室里，然后她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从那一刻开始，我有了确凿无误的信念，那就是通过这样一个生物，去展现她的心情与感受——这是我开始正式创作剧本的时候，第一个需要完成的部分，她变成了一只怪物，然后才以一种倒叙的手法，去回溯一下这个夜晚早些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布莱德•格雷所构思的这样一个与怪物有关的想法，主要是为了呈现全新的恋情所能带来的极端的痛苦和快乐的，虽然相当地让人着迷，却也成了让杰克与黛安不得不分开的决定性的因素……格雷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创作方向，也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去承担巨大又艰难的风险，而他惟一的希望就是每一个观看影片的人，都能理解他最初的意图，格雷描述道：“其实这是我最为担心的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大家没办法弄懂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讲述的不是一个怪物袭击人的故事，这更像是一个潜藏在人的内心深处的魔鬼，并见证了她是如何去感受爱的，只不过是对爱情的另外一种不同的表达方式罢了。不过，我还是担心这样的结构搭配，可能很难得到观众的理解，毕竟我正在勾勒的是一段发生在女同性恋之间的恋情，一旦被归类在了这一领域里，包括如何想办法弄到足够的资金，也变成了一个更加艰难的过程……到了最后，哪怕我们真的有了预算去拍摄这部影片，可是人们仍然对《杰克与黛安》感到犹豫不决，怀疑它的出现会不会给大家带来困扰，所以我只好尽可能地以一种大家都能了解的手法去证实它。” 由于布莱德•格雷想要在《杰克与黛安》中添加与怪物有关的元素，也使得初期的预算提高了一个很大的幅度，格雷说：“当我们决定创造一个生物的时候，就意味着这部影片不可能将成本压缩到太低，只有在某一较高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实现，其实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结果，因为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把它拍摄出来，很多人都说我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当然，我也可以用一种极具创造力的抽象的方式来体现它，但是经过了仔细地斟酌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希望能够确确实实地看到它。之前我们在冰岛拍摄的那部处女作，里面的女孩最后就变成了一只海豹，我们选择的就是一种非常具有诗意的抽象的画面，而我对结果也是相当地满意。但是到了这部影片，我意识到自己真的是非常想看到这个怪物以具体的形体出现，同时还要看起来特别地真实——说实话，这么做的花费确实很大，即使是最低的要求，也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把《杰克与黛安》制作出来的原因，我希望大家能够最大限度地了解我们到底在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至于布莱德•格雷的妻子金素英，则会以制片人的身份参与进来，她也就成了第一个懂得自己的丈夫究竟要做什么、并为他提供了最大化的帮助的人，格雷承认道：“除了金素英之外，我还得到了另外一位长久以来的制片搭档钱盈的信任，她是一位华人——虽然历时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在《杰克与黛安》整体的制作过程中，她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是我们最忠诚的朋友之一，如果没有她的话，这部影片很可能就此搁浅了，能够认识她是我和金素英这辈子最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