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马利5.9

Marley

(2012)

从平面的符号到立体的呈现 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作为音乐历史上的一位杰出且成绩斐然的伟大人物,你可以从鲍勃•马利(Bob Marley)的身上提炼出很多不同的符号和头衔,除了音乐方面的造诣,他还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革命家,同时也是牙买加最引以为傲的民族英雄,可以说他的存在在全球范围内造成的是空前绝后的重大影响……于1981年5月11日离世的鲍勃为现代音乐中最具灵魂、最容易触碰心灵深处的一个分支——“雷鬼”造成的是巨大的缺失和遗憾,但是他的巨星身份和由此造成的影响力却并没有随之消散,反而在他死后聚集出的是更加庞大的粉丝群体。 事实证明,围绕着鲍勃•马利的名人效应所建立起来的不朽的魅力和持续的影响力,绝非只是一个单纯的关乎着流行音乐的文化现象而已,因为他的理念和由此传达出的信息,不但跨越了不同的国家、文明、宗教和语言之间的障碍,而且还在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强烈的共鸣,即使是在他死后30多年的今天,却仍然有如他活着的时候那么强大且不容忽视,甚至大有超越他本身的音乐成就的趋势,直接发展成了一股需要认真处理的文化势力——鲍勃所选择的那种生活方式,如果被摆到世界舞台的话,从很多层面来看都会被归类成一种政治立场或行为,遍及不同的大陆,尤其是对现在的年轻人而言,影响尤为深刻……如今,通过鲍勃的家人与曾获得过奥斯卡的电影大师凯文•麦克唐纳(Kevin Macdonald)之间的协力合作和共同努力,他们一起完成了一部名叫《马利》的纪录片,很多围绕着这个偶像人物衍生的神秘色彩和与个人生活有关的问题,都将得到一个明确的解释和答案,而这一切,已经困扰了大家几十年的时间了,麦克唐纳说:“这同时也是我一直在纠结的一件事,我真的希望通过一部纪录片的长度,来回答一下大家的质疑——为什么时至今日,鲍勃仍然可以和来自于全世界任何地方的人进行对等的交流?而且比任何一位摇滚明星或流行音乐家的存在都要更具深远的意义?这部作品最为吸引我的地方,还在于我是以一种非常个人化的角度去追究鲍勃背后的秘密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地成功?他尝试着传递给世人的又是什么样的信息呢?” 在鲍勃•马利的家人所提供的纯粹且全方位的合作与帮助之下,凯文•麦克唐纳的《马利》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集合了覆盖范围最为广泛的各种资源素材以及对此很有发言权的代表人物的言论,这部纪录片势必会让这个对于新一代的年轻人来说只存在于神话体系或想象中的人物,还有他一手创造出来的文化遗产,再一次接受公众的注目和检验,并最终赋予这个有如传奇一样的偶像一个生气勃勃又相当令人动容的全新的观点。 即使是在最为黑暗的时刻,鲍勃•马利的音乐却永远洋溢着一种欢快且令人鼓舞的热情,与这部纪录片乐观的天性形成的是一种遥相呼应的对照,但是在这个基础上,《马利》传达的却是更为深层的信息和极有远见的洞察力——如果没有马利一家所提供的帮助的话,凯文•麦克唐纳是不可能得到如此全面的档案素材的。包括鲍勃的妻子丽塔•马利(Rita Marley)以及他的孩子们、朋友还有音乐上的合作伙伴,都在麦克唐纳面前完完全全地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打开了记忆的话匣子,向他讲述了一个又一个关乎鲍勃的私密往事……由此所积累出的过于慷慨且毫无隐瞒的真实的访谈节目,再加上麦克唐纳对大量珍藏的胶片都有着空前强大的支配权和使用权,无疑是在对鲍勃所留下的文化遗产做出一次最具权威性的记录——但是,想要将这样一部纪录片推上世界的舞台,还是花费了麦克唐纳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的,他描述道:“我第一次真正参与到这个以鲍勃为焦点而凝结出来的世界,差不多是6、7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岛屿唱片公司的老板克里斯•布莱克威尔(Chris Blackwell)找到的我,正好赶上鲍勃60周年诞辰,所以他问我是不是可以制作一部人物纪录片?布莱克威尔是想通过这样一个电影计划,第一次将关注的目光放在牙买加和埃塞俄比亚,想要通过他们的视角去解析音乐文化理念……我觉得布莱克威尔提出的是一个非常棒的想法,所以我马上对牙买加展开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可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实质概念。” 与此同时,凯文•麦克唐纳也坦承自己对鲍勃•马利的生平其实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就和这个世界上其他寻常的音乐迷一样,他只知道鲍勃是一个公认的“雷鬼”超级巨星,由此所收获的名望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从全球覆盖的宽度和广度来看,都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咋舌的地步,麦克唐纳说:“后来,我暂时离开了,因为我不得不完成我的第一部剧情片作品《末代独裁》(The Last King Of Scotland),影片是在乌干达的首都坎帕拉实地拍摄出来的——我之所以对这个与鲍勃有关的话题萌生出如此巨大的兴趣,还要源于当我在这座城市比较贫穷的地区游荡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鲍勃的画像,有的在旗帜上,有的则是墙上的涂鸦,还有一些他的经典歌词,也是随处可见的……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影响力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简直已经遍布全世界了——从非洲到乌干达,到处都能看到鲍勃的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庞。’” 极具穿透力的切入角度 到了2010年3月,凯文•麦克唐纳接到了制片人史蒂夫•宾(Steve Bing)的电话,他明确地表示了自己正在着手准备制作一部关于鲍勃•马利的纪录片,在导演的选择上,克里斯•布莱克威尔向他推荐了麦克唐纳……而从麦克唐纳的角度出发,如今他也相信了自己就是那个命中注定要讲述这个令人难忘的故事的人,鲍勃的大儿子基吉•马利(Ziggy Marley)解释道:“如果真的是命运决定了这一切的话,那么麦克唐纳的到来就有点宿命的意味了,他在纪录片的领域代表的是一种不可替代的特权,所以我对此从来没有担心过,更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大惊小怪——我知道这部纪录片迟早会被提上制作日程的,而执导它的人,一定是这个行业里最优秀的电影人。” 在确定了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与义务之后,凯文•麦克唐纳也开始了和马利一家的紧密合作,主要是基吉,还有他的妹妹塞德拉以及他们的妈妈丽塔,麦克唐纳说:“自始至终,我所采取的态度就是不断地去说服他们,想要讲述鲍勃的故事,显然以纪录片的形式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无疑是一个相当完美且合适的时机,如果继续拖下去,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知情人’相继过世,那么所有的一切就真的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谜团了。我第一次见到基吉就对他说,‘我会尽可能地以一种符合常规的风格来制作这部作品,我希望带着一台摄像机出发,然后去采访每一个人,我会从愿意与我们交谈的人那里挖掘到更多的信息。’我想完成一部与巨星有关的纪录片,大多都存在着一个类似的问题,尤其是鲍勃,他几乎是完善了一个预言家的形象以及概念……由于他的偶像光环太过夺目了,人们往往会忽略一些私人的疑问——他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他的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他会达到今天这样一个高度?他背后的动力又是什么呢?” 当然,凯文•麦克唐纳肯定会在里面添加属于自己的叙事线索和讲故事风格,而且还利用了来自于鲍勃•马利的一些伟大的音乐素材,比如说他的《出埃及记》(Exodus)和《女人,不要哭泣》(No, Woman No Cry),还有一些看起来有点晦涩但极具启示作用的新发现……但是,麦克唐纳也不可避免地意识到,尽管有经验丰富的档案员萨姆•德耶(Sam Dwyer)为他们做了全面的素材收集工作,时间跨度从鲍勃的少年时期到他成长为一名“雷鬼”表演艺术家,可是他却发现其中并没有什么非常宝贵或值得深入的内容,麦克唐纳承认道:“在这个过程中,最为艰难的挑战就是我们掌握的资源特别有价值的不多,尤其是回顾鲍勃音乐事业的前11个年头——也就是1962年到1973年,我甚至找不到任何形式的胶片资料,只有一大堆照片。” 举个适当的例子,鲍勃•马利与彼得•陶许(Peter Tosh)以及邦尼•韦勒(Bunny Wailer)共同创建的哭泣者乐队(The Wailers)就是一个相当具有突破意义的音乐组合,在出道早期,牙买加的音乐榜单上的前10首打榜单曲,其中就有5首是他们的……尽管他们在那个时候取得的是非常显著的成就与关注,可是相关的收藏与记录却是相当地贫乏的,凯文•麦克唐纳说:“我发现我们收集到的那个时候的资料,大多展现出来的是牙买加当时的环境和样子,同时还有相关的音乐标准——似乎没有人愿意把镜头对准哭泣者乐队,包括那么多年的时间里,也没有人认真对待过他们。” 所以,在接受采访的60个人当中,其中有一半的访谈内容都被融入到了《马利》当中,凯文•麦克唐纳只能通过这些只字片语去追溯当年的那段记忆,他表示:“这同样代表着一段可以被归档的重要历史,为了将与鲍勃•马利有关的一切都包含进这部纪录片当中,我决定通过那些最了解他的人的声音,来讲述属于鲍勃的故事。” 在凯文•麦克唐纳看来,邦尼•韦勒无疑是两个最为关键的受访人之一,他们的谈话将贯穿这部纪录片的始终,一路引导着观众——尤其是邦尼,从孩童时代开始,他与鲍勃•马利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他的回忆也是从这里出发的,一直到1973年,乐队出现了分歧不得不解散。自那以后,主要的叙述任务就由内威尔•加里克(Neville Garrick)接替了,他是哭泣者乐队的艺术总监,并一直陪伴马利走过了最后的岁月。 (文/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