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otsie
(1982)
在《窈窕淑男》(又名《杜丝先生》)这部电影里,最讨人喜欢的一点,就是达斯汀·霍夫曼出演了一位中年女演员,这个角色也许可以由她自己来出演大部分戏,甚至她也许不必由霍夫曼来扮演。《窈窕淑男》只是专心讲故事,并没有耍花招。 影片中值得称道的还有很多地方。《窈窕淑男》这部中级成本制作的电影,就像是过去在1940年代电影人经常制作的片子,那时候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严肃中加入荒诞,在插科打诨中加入社会批判,而且就在大家开怀大笑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丝丝温暖人心的情怀。 霍夫曼领衔主演迈克尔·多洛西,这个角色或许和年轻时期霍夫曼本人有着那么点儿的相似之处。迈克尔是一名纽约的男演员,聪明、有闯劲也很有才华但是却找不到工作。他怀疑地问自己的经纪人:“你的意思是在纽约没有人愿意雇我?”而经纪人的回答则是“我会比那个说得更狠一些,迈克尔,在好莱坞也没有人愿意雇你。” 迈克尔有着非常糟糕的口碑:难看的站姿、乱砸东西还经常和导演对角色的理解不一样。怎样才能找到工作?他和一位朋友在一个肥皂剧里面试。那个角色是一位中年女性。朋友没有通过试镜时,迈克尔回到家,大胆设想出一个计划,然后男扮女装穿起了裙子,经过现场的临时发挥,他得到了这个角色。 这就导致了《窈窕淑男》中的核心问题是:40岁左右的纽约男演员在扮成40岁左右的纽约女演员之后,能否寻找到健康、幸福和浪漫?达斯汀·霍夫曼非常适合出演女演员桃乐茜。即使是他的声音不完全正确,一个南部口音的发音可以不必如此尖细,假发和眼镜也有些太多余。但是事实上,霍夫曼以如此里奇的方式扮演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就真的是一个“装扮女王”。桃乐茜也许在走过伊云斯顿城的时候会有些麻烦,但是在曼哈顿,又有谁会多看她一眼呢。 从剧情上看,《窈窕淑男》中的男扮女装只是限制在纷繁复杂的纽约生活中,它也有可能是一部《雌雄莫辨》(Victor/Victoria 1982)。但是本片的野心似乎要更大一些。迈克尔·多洛西从中寻找到的乐趣和爱好于是桃乐茜开始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她是解放了的古怪的一个女人,一开始会觉得有些另类和搞笑,但是随着剧情进展,将会赢得你的钦佩,支持什么才是正确的。 困扰桃乐茜的一方面是,受到肥皂剧里那位盲目爱国主义者导演的虐待,此人还会侮辱另一位美丽动人的女演员朱丽。桃乐茜和朱丽变成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桃乐茜的问题是,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个男人渐渐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朱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麻烦事,朱丽的父亲同时也爱上了桃乐茜。迈克尔不知所措,想不出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而他的同室好友也帮不上忙。 由于剧情的错综复杂,从而使得《窈窕淑男》有很多好笑之处,这大多数都是由于性别上的错认而引发的一系列误会。影片同样也有一些轻松但目的十分明确的主题:关于性别歧视。同时还狠狠地嘲弄了一番肥皂剧、纽约电视综艺节目和曼哈顿的社会等级秩序。而且最终它还是一个打动人心的爱情故事,甚至可以说,太让人感动了你都会十分惊讶地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是一部喜剧片吗? 花絮 片名是达斯汀·霍夫曼想出来的,源自于他母亲小狗的名字。 导演客串:西德尼·波拉克扮演迈克尔的经纪人乔治·菲尔德。 西德尼·波拉克表示,在准备筹划“导演”系列场景时,达斯汀·霍夫曼拒绝继续拍摄影片除非波拉克答应出演他的经纪人。波拉克先是拒绝了,后来霍夫曼的经纪人迈克尔·奥维兹进行了协商,波拉克才同意考虑。他后来才答应扮演这个角色。在霍夫曼和波拉克两人的角色之间拍摄的戏实际上正好影射了幕后他们之间曾经争论过的事情。 西德尼·波拉克一开始是让达布尼·科尔曼来扮演达斯汀·霍夫曼的经纪人。在有一次霍夫曼和波拉克谈话的时候,霍夫曼想知道是什么促使他扮演的角色穿上裙子假扮成一个女人。波拉克的回答是,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就永远也没有工作。霍夫曼于是回答他,如果科尔曼对他说永远也没有工作,那么他拒绝穿裙子,原因是科尔曼只是一位演员同事,霍夫曼并不怎么信任他。还因为波拉克是导演,霍夫曼坚持认为他能够说服霍夫曼去穿裙子。波拉克一直就拒绝出演这个角色,于是霍夫曼每天都送给他玫瑰花,而且还附上纸条:请当我的经纪人吧,爱你的桃乐茜。终于,波拉克同意了霍夫曼的请求。 比尔·默瑞同意自己的名字不出现在影片开场的演职员表中,这样就不会让观众在看过之后,期待这是一部“比尔·默瑞”的电影《肉丸》(Meatballs 1979)或者《小小球童》(Caddyshack 1980)。 桃乐茜的角色原来没有打算开口说南部口音,在做过一番调查之后,达斯汀·霍夫曼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扮成女人的声音以后,很接近该地区女性的发音腔调。 在前期准备角色的时候,《杜丝先生》的制片方专门聘请了知名的易装男演员霍利·伍德劳恩(Holly Woodlawn)来指导演员达斯汀·霍夫曼扮演的角色。 每当达斯汀·霍夫曼男扮女装的时候,剧组人员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打击他,认为他“当女人要好看多了”。 编剧拉里·吉尔巴特(Larry Gelbart)有一次透露,在这部电影拍摄期间他从未见过其他编剧,直到最后领取他们的奖项时才在领奖台上首次团聚。 制片人迪克·理查斯(Dick Richards)原来打算执导这部电影,后来换成了西德尼·波拉克。达斯汀·霍夫曼在拍摄《克莱默夫妇》(Kramer vs. Kramer 1979)期间,最先设想到这部电影的创意。他觉得自己在《克莱默夫妇》中的角色既像是一个父亲又像是一个母亲,于是他开始考虑怎样扮演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于是就有了几个剧本,几个编剧,后来还有了几位导演,最终有了这部电影。 在第一段场景中,迈克尔·多洛西醒来以后穿上桃乐茜的裙子,画面里可以看到有一个闹钟,旁边照片里的人是达斯汀·霍夫曼的母亲。 影片中艾伦·福利(Ellen Foley)扮演肥皂剧制片人的助理,几乎没有台词。她的角色原来是有对白的,但当时福利正在灌制一张唱片,把嗓子弄坏了,于是就把她说话的戏删除。 对于达斯汀·霍夫曼而言,最大的挑战就是保证桃乐茜的发音正确,根据他自己的说法,曾经获得过梅丽尔·斯特里普的帮助和执导,此前他与斯特里普两人联袂主演了电影《克莱默夫妇》。霍夫曼读《欲望号街车》(A Streetcar Named Desire 1951)中费雯·丽扮演的角色的台词,然后由她来提供反馈意见。 电影中的台词“比起从前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将会是一个更好的男人和你这个女人在一起。你懂我的意思吗?”《首映》杂志在2007年评选“100句最经典的电影台词”,该句被列位第61位,而另一句“那是一个狂热的医院”排在了第44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