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ght Club
(1999)
幕后制作 关于电影 《搏击俱乐部》的导演大卫·芬奇是好莱坞风格突出的电影导演之一,最初以麦当娜的御用MTV导演而出名,80年代至90年代,他都在为麦当娜拍摄MTV。芬奇借助拍摄MTV的手法,运用数字技术,把电影拍得可以说是更好或者是更糟了。观众也许觉得他的表达方式不那么“电影化”而更“MTV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芬奇将全片的故事结构设计得更为复杂,从头至尾使用的画外音,以“我”的第一人称叙述者来讲故事。这种方式原本已经被看作是过时的手法,近几年又重新变得时髦起来。原因是它能够在影片中途随时打断讲述,即兴地插入其他内容,这就使得导演能够跳出既定情节,离题发挥自己想要表达的其他任何内容,也可以很容易地表现幻想场景,也可以随时使用“闪回”手法而不显得过分突兀。运用这种手法拍摄出来的片子,比如《搏击俱乐部》,也许结构太过松散,不够严密,但是它显然提供了一种呼吸急迫、自由想象的叙述方式。 芬奇有心要让《搏击俱乐部》成为一部视觉杰作。《搏击俱乐部》也是色调暗、进度快,观众在看的时候没有多少时间细想,但与其他同类影片不同的是,芬奇的每个快速的镜头切换除了可以不让观众觉得乏味,还有其独特的作用。整个片子最惊心动魄的事情并不是电影在讲什么,而是大卫·芬奇如何把观众推进讲述者“我”的脑海中,迫使观众不由自主地身临其境地逼真感受“我”的感觉。这也许为电影界讲故事的方法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从情节上来讲,整部片子充满了男性的肾上腺素,打斗和血往头上涌的莫名兴奋。也充斥着“中年男孩”对父亲和女性的愤怒。作为一个隐喻,在睾丸癌症(只有男人才能得的病)患者互助会中,“我”和鲍勃互相拥抱哭泣后,“我”奇迹般地治好了失眠症,也找到了依靠。结果这一切被一个叫玛拉的女人——注意,是女人,毁掉了。即使后来“我”发现自己一直在和这个女人上床,保持着这么亲密和猛烈的肉体关系(因为做爱的时候大喊大叫得房子都要塌了),“我”也根本不愿意承认这个女人跟我的联系,因此把这一切推到了凭空冒出来的泰勒身上。影片还说,“我们这一代男人是被女人养大的”,很小父亲就离开了,父亲的缺失,使得“我”从小不会打斗,也不懂得如何去结婚,也没有遇到战争、大萧条及其他真正可能成为男人的机会,因此砸烂一切物质,补上暴力搏击这一课——哪怕是被殴,成为最重要和迫切的追求。片中的男人们没完没了地互相痛殴并满足于彼此打得血肉模糊。看完电影,观众也许会真的感觉到自己都跟片中那些人一样,含着一嘴黑乎乎的血。至于像神谕一样的从布莱德·皮特口中说出的那些痛恨并打倒商品和物质(尤其暗绿色细条纹沙发,暗指女性气质的邮购目录家居用品等)的话,倒不必太在意,那不过是中年男孩们给自己打架找的理由罢了。因为讨厌新款的甲壳虫,因此要拿棒球棒敲了它,这是哪门子的痛恨物质啊,难道甲壳虫比就劳斯莱斯更物质化些? 本片一反好莱坞商业片模式,内容十分偏锋颓废和疯狂,更为灿烂奇诡,无疑是芬奇最能发挥其个人风格的作品。芬奇映像狂放,手法天马行空,情景怪诞核突。其不合正常尺度、标奇立异的魔性刚开始时让人难以捉摸。影片挖掘愤青内心的不安全感,并赋予其黑色幽默和辛辣的风格。本片也可以说是一出黑色喜剧,以死亡为主题的幽默随处可见。讽刺文学、暴力和难以预料的故事结局构成了现代社会中永恒的、有力的语句。 关于演员 布莱德·皮特在拍摄过《西藏七年》及《遇见死神》等片子后,曾被很多人视为花瓶明星,不过一旦出演大卫·芬奇的影片,他似乎就马上恢复为演技出众的演员。在《七宗罪》和本片中,皮特并没有像在《末路狂花》等片中那样炫耀相貌,而是配合剧情演绎出了恰当的疯狂气质,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爱德华·诺顿令人惊异地扮演出了懦弱的白领男,在他的《美国X档案》的变态杀人狂中的那些强壮和冷酷凶残通通不见了,观众如果能对照看这两个片,发现同一张脸能表现出如此大的差异,也是观影的乐趣之一。 女主角海伦娜其实算是配角。男性电影的唯一的女性角色通常很难发掘出什么深层的性格魅力,只是作为男性对照的他者这个道具而存在的。因此这位1997年的奥斯卡奖得主(《鸽之翼》),具有非凡才能的演技派英国女星,无论她如何想卖力出演,最多也只能中规中矩地当好道具而已。诺顿和皮特的角色光芒,掩盖了她的身影,甚至还不如那个大胸男鲍勃吸引观众视线和心理。她的光芒只有留到自己的老公导演蒂姆·伯顿的片子里去闪耀了。 花絮 导演大卫·芬奇为本片拍了超过1500卷胶片,比正常数量的三倍还多。 布拉德·皮特的角色最初是打算念一个真正的自制爆炸物配方,出于对公众安全的考虑,电影制作人把这个配方换成了一个虚构的不能用的配方。 原作者恰克·帕拉尼克发现影片的结尾比他在小说里面处理的还要好。 虽然爱德华·诺顿曾经在1998年的电影《赌王之王》(Rounders)里拒绝吸烟,当时他在那部影片中的角色玩扑克,但没吸烟,而在本片中,他确实真的抽烟了。 摄制组在一个城区住宅的外景地拍摄时,楼上的一个男住户忍受不了拍摄的吵闹,扔了一个40盎司的啤酒瓶下来,瓶子虽然打中了摄影导演杰夫.柯林威斯(Jeff Cronenweth),倒是没真正伤到他,这倒霉的男住户随后被逮捕拘留了。 在拍摄布拉德·皮特和爱德华·诺顿醉醺醺地打高尔夫的场景中,他们真的喝醉了,于是高尔夫球被打得直接飞向了剧组的给养车。 在影片预先设想中,布拉德·皮特和爱德华·诺顿激动地发现他们都讨厌新款的甲壳虫汽车,于是在电影里,大家能看见用棒球棒敲一辆新款甲壳虫的场面。不过,在电影发行后的DVD版本中,皮特在评论解释的时候说,他确实在内心里改变了对新款甲壳虫的感觉。 电影里一桩故意破坏的行为是毁坏苹果的麦金塔什电脑( Apple Macintosh computers),这个破坏画面出现在电影开始后的84分钟。这是对苹果电脑在1984年的超级碗期间首次发布麦金塔什电脑,并将其献给乔治.奥威尔的《1984》的反讽。 布拉德·皮特和爱德华·诺顿第一次打斗的那辆棕色旅行车,是导演在1997年拍的《心理游戏》(The Game)詹姆斯·里贝罗开车送迈克尔.道格拉斯去海岸无线电台(CRS)的同一辆车。这车的挡风玻璃上还贴着CRS的标志。 本片中的三个侦探的名字分别叫侦探安德鲁、侦探凯文和侦探沃克。安德鲁·凯文·沃克其实是导演1995年拍摄的《七宗罪》的作者。那片子也是布拉德·皮特演出的。安德鲁·凯文·沃克也为本片的电影脚本做了点小工作。 当泰勒在机场跳进一个红色的敞篷车时,可以听见一个男的叫到“嘿——,那是我的车!” 在泰勒的房子里,有本电影杂志的封面女郎是德鲁·巴里摩尔(Drew Barrymore),她是爱德华·诺顿的好朋友。 起先想用来饰演玛拉角色的女演员并不是海伦娜·伯翰·卡特,而是瑞茜·威瑟斯彭。不过后来,芬奇觉得她太年轻了,而威瑟斯彭说这电影太黑暗了。柯特·拉夫(柯特·寇本的遗孀,摇滚教母)和薇诺娜·赖德也被考虑过来扮演玛拉这个角色。 布拉德·皮特和海伦娜的床戏大多数是电脑合成的。 布拉德·皮特和爱德华·诺顿在拍摄期间真的学会了如何制造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