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比尔26.1

Kill Bill: Vol. 2

(2004)

【关于角色及影片】   在《杀死比尔1》中,大卫·卡拉丁扮演的比尔一直险恶的躲在幕后,用充满磁性的男中音道出旁白,在第二部中,卡拉丁终于走到台前,同乌玛·瑟曼撑起整部戏,用昆汀·塔伦蒂诺的话来说,就是“大卫主宰着第二部”。   卡拉丁说:“当我告诉别人片名叫‘杀死比尔’而我扮演的就是比尔时,他们就会问我:‘那么你是干什么的?是坏人?’我必须告诉他们,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里没有好人,都是关于坏人的故事。塔伦蒂诺作品的特点在于深入关注暴力人群的精神和心灵,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去观看他的电影的原因。”   虽然卡拉丁是塔伦蒂诺童年时心目中的功夫偶像,但这位终生习武的功夫大师却很谦虚低调。“在我当年出演电视剧《功夫》时,我对功夫一无所知,”卡拉丁在他1991年出版的回忆录《少林精神:一种功夫哲学》中写道,“如果有人问我,我就说不知道,然后做出一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巧妙动作。我的意思是说,你看到的我完成的动作虽然优美、迅速而有力,但却不能与真正的武术相比。”在筹备角色期间,卡拉丁从未以大师自居,依然身先士卒,全程参加训练,非常乐于重头学起。   在第一部中,我们知道了比尔是一个杀手组织的经纪人,他招募并训练出五花八门的杀手,起名为“致命毒蛇暗杀小组”(Deadly Viper Assassination Squad)。其中每个天才杀手都有各自的毒蛇代号:偶忍一媳是水腹蛇,艾尔·德莱沃是加州山蛇,沃尼塔·格林是铜斑蛇,巴德是响尾蛇,乌玛·瑟曼扮演的该组织中的王牌杀手是黑曼巴蛇。一切的恩怨纠葛都由黑曼巴的婚礼而起。“如果把这两部电影放在一起,你会发现这是部史诗,”卡拉丁说,“恢弘得像大卫·里恩的作品一样,不过这仍是昆汀·塔伦蒂诺的世界。”卡拉丁将影片简单的形容为一个爱情故事,在第二部中,我们第一次看到婚礼屠杀现场的回放,卡拉丁回忆说:“在她婚礼时,我出现在德克萨斯,在门廊外,我吹着长笛,它的声音象征着我的到来,她听到了声音,我们浪漫的重逢,却也是告别。我的意思是说那段场景如泣如诉,一旁的剧组人员甚至哽咽起来,昆汀走过来对我说,‘我认为这是你在片中最美的一幕,’我说,‘我想这在我的职业生涯中都是空前绝后的。’”   有趣的是,在说到比尔同手下杀手的关系时,塔伦蒂诺将比尔喻作了一位皮条客,他认为比尔所做的一切都和皮条客一样,只不过是用死亡和杀戮替代了性。比尔能发现这些女孩的天赋,充分的发掘,让她们成为其手下的棋子。在这个杀手组织中,乌玛·瑟曼扮演的“新娘”与达丽尔·汉纳扮演的艾尔·德莱沃一直处在敌对关系之中,因为“新娘”是组织中的头号杀手,是比尔的心腹耳目,而德莱沃和“新娘”一样是金发碧眼的窈窕尤物,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合,如果“新娘”出局,那么德莱沃就会替代她的位置。   其实,汉纳在表演中充分融入了角色设置的假设,即艾尔·德莱沃曾是国际警察组织特工,本想将比尔绳之以法,却经不住引诱而变节。“新娘”曾是比尔的情人,而德莱沃是比尔现在的情人,后者当然希望将前者彻底铲除。当时,汉纳正在伦敦出演迈克尔·莱德福制作的舞台剧《七年之痒》,塔伦蒂诺造访了后台,邀请汉纳扮演为她度身而写的艾尔·德莱沃这。汉纳欣然接受,因为能与塔伦蒂诺合作,而且她从未扮演过女魔头。   在片中扮演巴德的迈克尔·马德森是塔伦蒂诺一直以来最看好的演员之一,马德森曾在塔伦蒂诺的处女作《落水狗》中饰演了金先生,之后两人再未曾合作,不过在塔伦蒂诺看来,马德森一点没变,巴德这个角色与当年的金先生一样令人过目难忘。   《杀死比尔》的第一部以日本武士道文化为中心,而第二部则深受中国武术文化的影响。塔伦蒂诺曾说过,在这两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最难忘的就是同千叶真一和刘家辉在一起。塔伦蒂诺最初只想让刘家辉在第一部中扮演“疯狂88人组”的首领,而由自己来扮演“新娘”的恩师“白眉”。在影片的筹拍阶段,塔伦蒂诺就早早的加入了武术训练营,努力为扮演“白眉”做准备。不过,影片的筹备过程复杂,塔伦蒂诺逐渐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应付每天8小时的训练,也就无法演绎好这个角色,分身乏术的他只好找刘家辉来扮演。   从某种意义上讲,白眉道人这个恶人角色同刘家辉以往扮演的坚毅并时而滑稽的英雄形象反差不小。凭借着在1978年《少林三十六房》中的出色表演,刘家辉成为了仅次于李小龙的国际功夫明星。而白眉道人则是邵氏电影中最阴险的反面角色,他是《洪熙官》中的少林叛徒。不过,刘家辉知道塔伦蒂诺的用意所在:“尽管我经常扮演都是正义的英雄形象,但他要的是我的武术技艺,还有我对中国角色的理解。”尽管如此,刘家辉还是坦言在出演《杀死比尔》》之前,根本就不了解昆汀·塔伦蒂诺和他的电影,观看了别人推荐的《落水狗》和《低俗小说》之后,他才发现塔伦蒂诺的与众不同,并得知塔伦蒂诺了解很多香港片和功夫片。   在片中扮演妓院老板的迈克尔·帕克斯(Michael Parks)也是塔伦蒂诺青睐多年的演员,帕克斯在70年代电视系列剧集《Then Came Bronson》中的表演引起了塔伦蒂诺的关注,于是他后来应邀出演了塔伦蒂诺兼任编剧和制片人的《杀出个黎明》。在这两部《杀死比尔》中,帕克斯扮演了两个不同的角色。   无可否认,《杀死比尔2》也深受塔伦蒂诺所钟爱的“Grind House”类型电影的影响。“影片中的某些场景会让你觉得似曾相识,它们似乎曾经出现在意大利邪典电影或者功夫片中,”塔伦蒂诺说,“我知道这些电影会如何处理,所以我就会按照它们的方法拍,这也是我的电影为何在全世界都反响不俗的原因。我不认为我自己只是个美国导演,因为每个国家的观众都能理解和分享我的电影。”   可以说幕后阵容的选择直接影响着影片风格的实施,之所以选定了奥斯卡摄影师罗伯特·理查德森(Robert Richardson),是因为他的风格跨度很大,他将《天生杀人狂》和《刺杀肯尼迪》都能演绎得出神入化,就足以担当本片的重任。   塔伦蒂诺说:“如果我的生命有两面,那么一面就是70年代的邵氏功夫片,另一面则是意大利西部片。事实上,这两种类型片在相互影响,在70年代,它们的情节、画面、镜头和音乐非常相似,邵氏电影在某些方面借鉴了意大利西部片,两种类型片之间存在着很深的血缘关系。”在本片中,设置在美国西南部以及墨西哥的场景继承了意大利西部片的风格;而“新娘”跟随白眉训练的闪回部分则有着经典功夫片“受训复仇”的结构。   塔伦蒂诺的粉丝都会知道,塔伦蒂诺对音乐的热爱丝毫不亚于电影。他曾提起童年时在录像带出现之前,只能通过电影音乐唱片才能重温观影时的感受,塔伦蒂诺的脑海里会呈现出那些画面,有时他甚至会根据音乐即兴构思一段场景,这也成为了他年少时对导演经历的初体验。时至今日,塔伦蒂诺将选择音乐作为创作起点,他说:“直到我想出片头音乐我的剧本创作才会顺利进行。音乐会将观众带入影片的意境,也会帮助我发现影片的节奏。”即使在片场的拍摄期间,塔伦蒂诺也会放音乐给演员听,以让他们进入状态,或设置打斗节奏。刘家辉曾说,对每段打斗场景,塔伦蒂诺的脑海中都有相应节奏。   塔伦蒂诺找来著名音乐制作人RZA为本片作曲,RZA曾为Hip-hop组合“功夫帮”(Wu-Tang Clan)制作多张专辑,并曾在贾木许的《幽灵狗:忍着之路》和第一部《杀死比尔》中担纲配乐。另外,塔伦蒂诺的好友罗伯特·罗德里格兹也为片中的墨西哥场景创作了部分配乐。 【关于拍摄】   制片人劳伦斯·班德说:“去中国拍摄是我们作出的最佳选择,塔伦蒂诺在中国时的感觉非常强烈,他需要一支由中国人组成的创作团队,他不希望剧组成员都是美国人。最终,分别来自中国和日本的艺术团队完成了我们梦寐以求的协作。”   班德、塔伦蒂诺以及主要演员于2002年5月抵达中国,进行武术训练和动作编排。6月中旬,其他几位制片人与摄影指导罗伯特·理查德森协同齐聚多国人才的大队人马及多组翻译人员进驻北京电影制片厂。影片的三位制作设计师分别来自中、美、日三国,服装设计师和道具师也都由中美双方携手。在片场,中美助理导演小组尽心竭力的监督着每天的拍摄,其中美方的第一助理导演是自从《低俗小说》以来一直追随塔伦蒂诺的老搭档比尔·克拉克,而中方第一助理导演则是曾任《霸王别姬》和《风月》执行导演的张进战。   “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工作方式,”班德说,“美国人的方式非常精确,一般每样设备都有一、两个人负责,他们安静有序;而中国人的方式则是20个人在喧闹中一起动手,他们投入了更多的人力,做事也很迅速。”   在中国的第一天,剧组就完成了22套布景,这种工作效率在好莱坞可是闻所未闻的。完成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拍摄后(“青叶屋”布景就曾在此搭建),剧组又赶赴中卫高庙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拍摄。中卫高庙最初修建于17世纪,建筑特点集中、紧凑、回曲而高耸,在占地仅4100多平方米的面积上,建造了260多间建筑物,最高建筑高出中卫街面近30米。站在中卫街头,远远望去,高庙气势磅礴,雄伟壮丽,重楼叠阁,错落有致。深入其间,又见殿宇玲珑,清幽文雅,廊桥高悬,构思奇异。为了将这瑰丽的奇观搬上银幕,剧组每天都要攀爬240米高的高庙山,尝尽艰辛之苦。   片中的动作段落在剧本里写得极其细致,在策划、训练和排练的过程中,塔伦蒂诺无时无刻不在完善剧本。同样,在北京他也一刻不停,巨细无遗的写出每一个动作,必要时还亲身上阵示范。当然,这其间少不了袁和平的帮助。   塔伦蒂诺回忆说:“我想我看的第一部袁和平的电影是1978年成龙主演的《蛇形刁手》,那是在1993年或1994年,我开始注意到他与众不同的武打动作设计,我认为他是最具想象力的武术指导,他的技术毫无缺憾,想象力更是如同天马行空,我很崇拜他。在这部影片中,我完成的只是基本动作的设计,袁和平告诉我没有必要太了解功夫,只要知道功夫片是什么样就足够了,剩下的都交给他了。他的加入无疑提升了我的信心,我终于可以让自己的想法变为现实。”   当然,片中还有位功夫大师,那就是从7岁开始习武的刘家辉,让两位武学大师共同合作听起来并非易事,不过,当谈到合作感受时,刘家辉给出的回答是“诚挚”。“袁和平知道我的出身,”刘家辉说,“尽管我们的背景全然不同,但他仍把我看作大师。袁学的是北派武术,而我学的是南派,不过我们在片场从未有过矛盾,因为我们都拍过很多电影,和各种演员和动作指导都合作过,所以我们的合作很愉快。”   其实,两人在影坛的武术风格大相径庭,刘家辉擅长写实风格,而袁和平则以优雅壮美的剑术著称。刘家辉说:“袁在《卧虎藏龙》中的武打设计非常优美,就像艺术作品一样,不过这不是真正的打斗。我知道塔伦蒂诺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实打实的打斗,而且如果把这两种方法放在一起,结果一定不同寻常。”   在本片所有演员中,只有刘家辉会武术,他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即便是在香港,大部分演这些功夫片的演员都只是学一些设计好的动作,乌玛在《杀死比尔》中也是如此。这就好比学习外语对白,很难能表现得像真正理解其含义一样。昆汀和袁和平不但希望我能表现出色,还希望乌玛也能做到出神入化,因为她是女主角,而由于我的背景,我在武打场景的实施中起着关键作用。如果我和其他同行交手,他们跟我会有较好的互动,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转身,什么时候停止。可与没有武术功底的演员合作时,我得多花很多工夫,甚至还要用额外的动作确保套路的正确。我经常必须协助别人,而且要让他们的动作娴熟精湛,还要随时留意避免误伤他们。”   刘家辉很赞赏乌玛·瑟曼的敬业精神:“对初学者和身材高挑的人来说,中国武术是很难的。你会发现很多的功夫大师都身材矮小,如李小龙、成龙和李连杰等等,身高矮便重心低,身材高则重心高,不易于掌控动作。乌玛虽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强项,但依然不肯放弃,不断尝试,而且在拍摄过程中更是精益求精。”   另外值得一提的,塔伦蒂诺在拍摄中还使用了偶像张彻的一项发明--避孕套血袋。因为当今制造血浆四溅的特效设备相当复杂,而塔伦蒂诺希望大家忘记正在拍摄一部高成本电影,于是袁和平建议说:“你知道我们在70年代是怎么做的吗?我们拿来国产避孕套,在里面装上血,让要死的演员拿在手中。当别人砍他时,他就会挤压手中的避孕套,血液就这样喷射而出。这种效果看上去相当不错,是张彻发明的。”结果塔伦蒂诺对这种方法的拍摄效果非常满意。 ·影片在德州奥斯汀第一次试映时,观众起立鼓掌长达5分钟,哈维·韦恩斯坦被这种反响征服了,甚至没让调查公司发出调查问卷。 ·袁和平是扮演白眉的最初人选,但他不适合角色的动作,于是塔伦蒂诺决定亲自担纲,后来才让刘家辉来扮演。 ·塔伦蒂诺在本片中曾两次影射1992年的《落水狗》:一次是“新娘”从牛仔靴中取出一只单刃剃刀,这个动作会让人想起《落水狗》中的金先生;另一次是“新娘”与比尔交谈时,比尔说膝盖被子弹击中最痛苦,在《落水狗》中,白先生曾对橙先生说,除了膝盖之外,腹部也是中弹时最疼的区域。 ·塔伦蒂诺最初想让白眉在拍摄时说广东话,而他的配音却用英语,从而模仿出拙劣的配音效果。塔伦蒂诺曾想亲自配音,但后来放弃了这个想法,片中的声音是刘家辉的。 ·片中“新娘”从未和巴德说话。 ·当比尔拜访巴德时,比尔身后的轿车是意大利德·托玛索公司生产的一款名为“猫鼬”的概念车(De Tomaso Mangusta),后来在60年代末期衍生出德·托玛索的Pantera,并由Lincoln-Mercury负责销售。在自然界中,猫鼬是唯一能在一对一的对抗中杀死眼镜蛇的动物。 ·沃伦·比蒂曾是扮演比尔的人选。 ·片中比尔吹奏的木制长笛确实是大卫·卡拉丁在1972年的电视剧《功夫》中使用的长笛,卡拉丁曾将长笛带到排练现场,于是塔伦蒂诺决定让长笛出现在片中。 ·片中过滤嘴下方有鹰状标志的香烟是“American Spirits”牌香烟,而当“新娘”与埃斯特班会面时,出现了一包红苹果牌香烟,这是塔伦蒂诺在他的电影中自创的品牌。 ·在最后一幕中,乌玛·瑟曼坐在沙发中的动作与《低俗小说》中的一样。 ·罗伯特·罗德里格兹为本片作曲的报酬是1美元,作为回报,塔伦蒂诺决定执导《罪恶之城》中的一个桥段,并也收取1美元的酬金。 ·当“新娘”抵达比尔所在的庄园时,她在大厅中从几位旅馆职员身边经过,其中的一位职员是由本片制片人劳伦斯·班德扮演的。 ·最初本片海报上的宣传语为“昆汀·塔伦蒂诺的第五部电影”,后来这句话被改为“昆汀·塔伦蒂诺的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