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view
(2007)
【三个提奥】 《密会》是一个名叫“三个提奥”的电影计划中第一部完成的作品,这里,“三个提奥”并非意味着“制作三部伟大的影片”,而是为了实现一位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的电影人提奥·凡·高(Theo van Gogh)的视觉想象力--他是文森特·凡·高(Vincent van Gogh)的弟弟提奥的曾孙,于2004年11月2日因为政治和宗教上的偏狭而被谋杀,在他死之前,曾决定从自己的荷兰电影中选出三部,以英语重新翻拍,背景地则选在了纽约……提奥·凡·高的拍摄风格非常独特,他通过充满激情、精简朴素的人物对话,使用极具创新意义、低成本的制作技巧,再加上一群愿意为艺术献身的幕后工作人员,总能给人们留下强烈的视觉冲击。 提奥·凡·高被谋杀,对于他一生的合作伙伴兼好友、制片人吉耶斯·范·德·怀斯特雷肯(Gijs van de Westelaken)带来了极大的触动,他找来对提奥·凡·高的死有着相似感觉的美国制片人布鲁斯·怀斯(Bruce Weiss),两人共同集合了三位纽约的电影人,提议将提奥·凡·高的美好愿望变成现实。于是乎,能导能演的史蒂夫·布西密就成了第一个被推荐到这项计划中的“纽约客”,随后而至的两位分别是导、演皆出色的史坦利·图齐和约翰·特托罗--他们三个共同肩负起“三个提奥”,也成了能够重现提奥·凡·高所创造的丰富的角色性格和生动鲜明的语言的保证,就像怀斯特雷肯说的那样:“被选中的三部影片都有着一个非常重要且大众化的主题,那就是对焦在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上。我们对布西密、图齐以及特托罗能够加盟,帮助实现提奥·凡·高的梦想感到非常感动,因为他的死,让我们觉得如果让他那有特色的电影语言就此终结的话,实在是一个无法容忍的耻辱。” 除了2003年的原版《密会》,另外两部被选中的作品分别是1994年的《06》和1996年的《与陌生人约会》(Blind Date),对于制片人布鲁斯·怀斯来说,这些通过男女之间的关系来加强戏剧性的影片,完全可以被概括成是“属于提奥·凡·高的小情趣”:“我认为在提奥·凡·高的影片中,任何一对处在这种关系里的男女角色,都能够得到很大范围的认同,不管这里使用的语言是英语、荷兰语还是法语,都无关紧要,至少它的主题是非常普遍的。” 提奥·凡·高背后有一个非常有创造力的制作团队,包括摄影师托马斯·基斯特(Thomas Kist),他们帮助提奥·凡·高发展和完善了由他提出来的、快节奏、有说服力的电影技巧--用三台数码摄像机同时进行全方位的拍摄:在这种只有两个主角的影片中,其中的两台分别对男、女主角进行特写方面的拍摄,至于剩下的那一台,则用来捕捉一些中立或重要的全景镜头……值得庆幸的是,基斯特和拍摄组的其他成员全部加盟史蒂夫·布西密执导的重拍版影片中,而布西密也表示,自己在很多地方都借鉴了提奥·凡·高惯用的一些拍摄方法,在这个基础上再注入自己的个人风格。 “三个提奥”计划中下一个被搬上大银幕的是《与陌生人约会》,由史坦利·图齐执导,他将会在影片中和派翠西娅·克拉克森一起演对手戏;至于剩下的那部由约翰·特托罗执导的改编版《06》,今年夏天即将开拍……就像《密会》一样,由托马斯·基斯特带领的拍摄组也会为另外两部影片提供相同的帮助。“三个拉奥”的贯彻执行,会让每一个人都意识到,电影工业失去了像提奥·凡·高这样的人才,会是一个多么惨痛的损失,而他个性化的艺术风格,也将会在这三位纽约电影人的身上得到再现。 【关于导演】 对于导演史蒂夫·布西密来说,这部影片从一开始就是极不寻常的,因为他被两位联合在一起、努力地实现提奥·凡·高遗愿的制片人的行为感动了,所以才决定参与“三个提奥”的计划:“当然,这部影片本身也是身为一名导演的我感兴趣的作品,我希望重拍版本在保持住原版影片的灵魂的同时,还能体现出我们自己的想象力和风格。” 由于史蒂夫·布西密是第一个确定参加“三个提奥”的导演,所以他的选择空间是很大的,于是他将目光定在了最能引起他共鸣的《密会》身上:“这部影片里有太多吸引我的元素:大胆清晰的人物性格,紧张的压力与强烈的情感冲突,其中又不乏惊喜和幽默……但这部影片最让我喜欢的,是这里的地点也在充当着一个角色,像凯特娅家的阁楼,就是最鲜明的一个例子。” 其实,史蒂夫·布西密在提奥·凡·高被谋杀前,从未看他的作品:“我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因为他家族赋予给他的姓氏呢……当提奥·凡·高被杀之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伤和惊骇,那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扼腕。不过现在,对于他的影片以及习惯使用的电影技巧,我可是比谁都熟悉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成为他的忠实拥趸,提奥·凡·高喜欢用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互影响、严丝合缝且简单朴素的情节线索、伟大的语言,来制造出强烈的对比度,每一样都很贴合我的心意。另外,我还喜欢提奥·凡·高对待演员的方式,他总能展现出他们与众不同的另一面,我要说的是,《密会》是专门给一些特别的演员量身定做的,原著中所提到的凯特娅--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凯特娅·舒尔曼(Katja Schuurman),她是荷兰最有商业价值的电影明星,而《密会》在很大程度上给予了她一个机会,可以用一种讽刺的视角重新审视自己,与此同时还能她的表演才华。” 那么,新版影片与原著会存在着哪些方面的不同呢?史蒂夫·布西密表示:“我非常喜欢原版影片中在对话上采用的节奏与韵律,以及两位主角争吵时的说话方式……但我们也发现,这在英语影片中并不是完全地适用,当故事的发生背景变成了纽约时,我们也就不得不创造出一种与之相符的节奏和韵律。因为原著不仅仅是采用了荷兰语对白,后面还有荷兰的文化历史在支撑,所以表现形式就会更加地直率,再加上提奥·凡·高有那么一点点超现实的感觉--他的《密会》让我想起了超现实主义电影大师路易斯o布努艾尔(Luis Bunuel)的一部影片,里面有一对被关在一个房间里的男女,他们因为某种无法解释的神秘原因而没办法分开。但是我本人却是一个纯粹的现实主义者,所以我需要开发一些新理由,好解释一下影片中的男女主角为什么花这么长时间待在一起。” 提奥·凡·高的御用摄影师托马斯·基斯特以及他的摄制小组,是制作新版影片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史蒂夫·布西密说:“与他们一起工作,真的是一个难能可贵的经历,因为我们使用的是提奥·凡·高惯用的方式--三台便携式数码摄影机同时拍摄。提奥·凡·高通常都会以一组特写镜头开始他的影片,然后直入主题,这些多多少少都会成为我们拍摄影片的参考,因为这种做法有效地保持住了角色身上制造出的那种紧张感。”另外,提奥·凡·高还有一个妙招,可以避免影片向舞台剧靠拢--这在一部只有两个角色的影片中,是非常容易出现的情况,布西密继续说:“我与西耶娜·米勒以一种非常自由的状态,使用着阁楼这块布景地,但要说明的是,我们之间的表演没有一丝丝即兴的成分在里面,因为我们在影片开拍之前,排练了许多次,其中的一些镜头甚至是摆拍出来的……我和米勒一起排练了整整两个星期,可是所有的拍摄工作却只花了9个晚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