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ciemności
(2011)
波兰影片《黑暗弥漫》获奥斯卡外语片提名的消息公布后,波兰国内的票房大力反弹,第四周回升至首位。影片讲述了一名小偷在二战期间藏匿救助了批犹太人,情节感人肺腑拷问人类良心,很多观众在影片结束后都哑口无言。《黑暗弥漫》也被拿来同《辛德勒名单》、《钢琴家》相比。 导演自述 2009年一年中,我们多了很多讲述大屠杀故事的书和电影。有人或许会认为,这个事件已经被人们说尽了,但是在我的观念里,大屠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历史渊源,文化评鉴却远远没有被说明白,看看那些二战中纳粹对犹太人的大屠杀结束之后的那些事情——卢旺达大屠杀、波斯尼亚大屠杀,我们就能明白,大屠杀远远没有结束。在这种浩劫中,人性何寻?上帝何在?是不是从中,我们反而能更加深刻地洞悉人性中的阴暗面? 在听说了很多故事之后,我发觉,发生在这个阶段的诸多故事,都从一个我们常常忽视的角度揭露了人性的善的一面和恶的一面。这些故事有着丰富的肌理的层次,让我们能从中得以一窥在危急时刻,在道德遭受拷问的时刻,人性的选择是什么样的。 这些故事中,就有莱帕德·索恰在苏联里沃夫市的下水道里救助犹太人的史实。故事的主角,莱帕德·索恰是一个很难用道德去评价的人,他一方面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小偷、片子和投机倒把分子。他既虔诚又毫无良知和道德感可言。但是在艰苦的生活和战争期间,莱帕德·索恰渐渐地成长为了一个完整的人。他的成长并不一帆风顺,但是足够精彩和刺激。所以,他就成了我的影片的主角,跟随着他的视角,我们能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救助犹太人的故事,还有一个人的成长的故事。 被莱帕德·索恰救助的犹太人,也不是一群“天使”。在极端的条件和环境下,他们自身的自私等等本性就显露了出来,并且使得事件更为复杂——有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拥有的。但是,故事中的他们却自然而且真实,他们的不完美和所暴漏出来的缺点恰恰使得这个故事充满了力量,而且也让我们看到了那些侥幸生存下来的人,都要经过什么样的苦难和心灵上的历练。 我几乎是立刻就爱上了这个故事,我看中的是这个故事的潜力、人物和剧本。 对于我,作为这个电影的导演来说,拍摄这部电影的最大的难点就是“黑暗”。在故事中,那些犹太人在黑暗、超市、幽闭、孤独的下水道里居住了整整一年。我们必须要拍摄出下水道的感觉来。这样才能让演员们有一个塑造人物的真实的环境,而且也能让观众们体会到环境的恶劣和人性的表达——最重要的是,让观众了解那是一个什么地方,明白那里是什么样子。而对于影片本身来说,推动它发展的则是两个主角的内心世界:索恰的内心世界和孟德科的内心世界。这两个世界本身没有交集,但是他们必须同心协力,才能活下来。到了影片的最后,这两个本身毫不相干的世界,变成了同一个。这一切,都是为了要保命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