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Bird
(1998)
拍摄制作
90年代初期,杨丽萍和王学圻共同出演了电影《兰陵王》,因为这次合作二人结识。后来杨丽萍给王学圻讲了一个自己想拍摄的半自传体故事,并邀请从未有过导演经验的王学圻执导。据王学圻回忆,“当初选导演,她希望这个导演值得信任,能导出好东西,同时又不能太自我,得能听她的意见,所以就找到了我。”两人合作得非常愉快,王学圻时常跟杨丽萍讲舞蹈和电影的区别,“比如说这儿有一场喝水的戏,她觉得喝水有什么意思?应该砍了,我就得想办法说服她,让她知道如果没有这些没有意思的,那些个有意思的就不出来。”拍摄时,王学圻把50多场戏做成小卡片揣在口袋里,没事就拿出来看,想想还可以有什么样的叙述结构。王学圻说:“弄了这个戏,那三年我什么都没干,很多好的演出机会来找我,我也推了。后来演职人员都走了,就剩我和杨丽萍,在北影厂剪片子。有时候碰见老朋友,问干吗去,人家说‘我出外景啊’,我心里这个羡慕啊,别提了。那三年就好像是念了个大学,懂了剪辑,懂了音乐,懂了后期⋯⋯把跟一部电影有关的东西全理顺了。”
在日本进行电影的后期制作时,王学圻觉得影片中一段舞蹈“两棵树”的鼓声效果不好,决定重新录。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因为当时已是零晨4点钟,他说:“没关系,我来敲。”于是立即到录音棚里找来鼓,拉上线,调出画面。只见他头戴耳机,眼看画面,以手代锤。给《太阳鸟》录音的是日本录音大师神保小四郎先生,那天录音结束后,他一脸神秘地告诉王学圻:“明天我要给大学生讲课,你知道我讲什么吗?现在不告诉你。”后来人家告诉王学圻,他讲的是“中国有这样一个导演”。[1][1]
在蒙特利尔电影节上,王学圻领奖时主席问他:“你为什么不高兴?”他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不能说,他有点想哭,因为自己心里有一种放不下的委屈。《太阳鸟》之后,王学圻不敢拍电影了,导演不光是创作,还有七七八八的事都要管,操心太多。但是他又放不下。《天下无贼》的剧本最早在他手上,《天地英雄》还在拍摄时,他就开始谈编剧。但最终发现自己没有耐心,就让了出去。成片看过,心想自己拍大概就是另外一条路数了。[2][2]
杨丽萍阐述
面对北京大学生电影节上的大学生观众们,杨丽萍坦言这部影片是纯粹的个人情绪的表述。展现女性在经过了生命中三个重要阶段初潮,初夜,分娩。经过了水与血的洗礼之后达到“自我完成”的状态。她承认她对于童年的美好记忆和原始的自然崇拜情绪并不是大多数人能够深有体会的,这也就是影片中的塔纳在失明之后能够幸运地体会到“毛天”的追求真谛,最终达到涅磐的平静和满足的个性化原因。但是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探索行动本身的价值,重要的是这种不懈地倾听内心呼声的负责任的态度。[3][3]
剧照师肖全
肖全跟踪拍摄杨丽萍长达20 年。肖全说:“三毛和杨丽萍是我拍过的人中最接近上帝和自然的女人。”1995 年,肖全跟着《太阳鸟》剧组来到杨丽萍的家乡──云南西双版纳。“到了那里,我才知道杨丽萍舞蹈的隐秘来源。”肖全看着杨丽萍和老乡围坐在火塘边,一起大口喝酒,一起吃手抓饭,一起围成圈跳舞,买了老乡的布做裙子,看到老乡的菜篮子好看,当场就买下来,把篮子腾空,就装上自己的东西走了。“她的舞蹈就是从这片地里长出来的。”他还记得拍摄电影时遇到的困难,一些群众演员因为待遇问题闹着不干了,“我想去安慰一下她,可是我看到她坐在烈日下,脸上没有愤怒,只有理解和无奈,我忽然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不需要安慰。”[4][4]
音乐
赵季平先生对民族风格音乐有着独特的见解:“民族风格并不是用一两件民族乐器就是民族风格, 民族风格最根本的是用民族素材来表现民族的心理素质和精神风貌。”于是,赵季平先生在他的电影音乐创作很好地运用和发挥了民族乐器民族音调的特点,使音乐与影片相结合, 恰如其分地表现了影片的故事情节和中心思想。如《活着》中的第一段音乐其中板胡、二胡的独奏把我们带进影片里那种悠远质朴的氛围和境界中。《太阳鸟》中的巴乌、笙与合成器,编织出一片美丽而迷幻的朦胧景致。[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