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rnier vol de Lancaster, Le
(2009)
【影片缘起和其中深义】 《兰卡斯特的最后一次飞行》(后简称《最后一次飞行》)改编自法国女记者兼作家希尔维·埃斯蒂巴尔2003年发表的一部小说《最后一次飞行》。埃斯蒂巴尔是生活在乌拉圭的法新社撰稿人,曾发表过多部关于沙漠的作品。 选择这部作品拍成电影,卡里姆·德里迪坦言,“沙漠是我的出发地——拍摄影片的想法源于我与沙漠的相识。2003年在阿尔及利亚南部的提米蒙第一次接触沙漠以后,我便疯狂地寻找一切有关沙漠的书籍阅读,我的书商向我推荐了几本有名的著作,其中就包括希尔维·埃斯蒂巴尔的《最后一次飞行》。这部小说以比尔·兰卡斯特的真实故事作为原型。比尔的飞机于1933年被发现坠毁于撒哈拉沙漠。此前他试图打破一个穿越撒哈拉的飞行记录,驾机告别了他的未婚妻,久去未归,他的未婚妻查碧·米勒决定去找寻他。出事飞机的残骸一直到三十年后才被一支军方巡逻队发现。他们还找到了兰卡斯特的木乃伊尸体,以及手里的一本小册子,人们发现,临终的八天里他日思夜想着她的未婚妻。” 影片的剧本对原著做了不少改动,最重要的一点是虚化了比尔·兰卡斯特这个人物。卡里姆·德里迪解释说:“我对兰卡斯特的情人比对兰卡斯特本人更感兴趣。想想女主人公玛丽出发去沙漠寻找命运未卜的未婚夫,而最终她找到了另一个男人。无论是谁都会对此颇有感触,你永远不知道命运之手将如何安排。我想拍一部关于放弃的电影,两个个体在寻找兰卡斯特的途中精疲力竭而最终放手,并以接受彼此的相遇而告终。这样的结局是命中注定的。” 对于卡里姆·德里迪来说,《最后一次飞行》是一部爱情电影,讲述了两个人的相遇。他们并无共通之处,却在意外发生时发现,他们始终在守望相助。因为她,他发现了生活的真谛;而她意识到对比尔的爱蒙骗了自己的心。导演认为,电影提出了一个普遍存疑的问题:即爱的欲望和真正的爱之间区别何在?……显然这问题没有明显的答案,而现状逼迫安东尼和玛丽面对这个问题,也让观众扪心自问。吉约姆·卡内很好地总结了《最后一次飞行》想要传递的信息:“我们总要为了梦想去寻找些什么东西,即使最后没能如愿,我们也一定会发现别的什么。生活永远在推我们前行。” 同时,在拍摄这部传奇性爱情故事的过程中,导演竭力避免陷入这类电影通常所充斥的陈词滥调。比如,他摈弃了那样的桥段:在浩瀚大漠的热沙中两个爱人闪电般地相爱、结合。导演有一个原则,即尽量删减男女主人公之间的爱情事件,而只保留他们肉体和精神上相碰触的决定性瞬间作为故事的高潮。影片中没有香艳镜头,只有一个吻,对于安东尼生死攸关的一个吻,借这个吻玛丽给了他水,即给了他生命。影片在他们故事的开始处戛然而止……导演坦言,拍摄肉欲场景对他来说有些偏离主题,“我只想展现那些感性而非性感的瞬间,在那里,两个人相遇,擦出火花……女主演玛丽昂·歌迪亚对该片的点睛描述是这样的:这是一次没有围墙的禁止旁听,一个发生在荒漠中的内心电影。 【两小无猜的一对璧人】 《两小无猜》上映六年之后,《最后一次飞行》标志着法国影星玛丽昂·歌迪亚和吉约姆·卡内重回银幕情侣关系。 吉约姆·卡内非常珍视此次同玛丽昂·歌迪亚的携手合作:“自《两小无猜》之后,我们特别希望再次在电影中重逢。和自己喜欢的人们一起工作总是特别愉快,在工作中很快能培养起默契来。我相信这会为电影带来某种特别的东西。” 事实上,在《最后一次飞行》之中,这对恋人将演绎双重恋爱关系,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玛丽昂和吉约姆也是一对如胶似漆的爱侣。导演透露说,玛丽昂和吉约姆是如此亲密无间,他们形影不离,这层亲密关系是你在电影拍摄过程中无法撇开的。你会发现,镜头时常会捕捉到二人之间的眼神,那些倏忽即逝的真正瞬间告诉你,那一刻,他们不是在演戏。他们真的相爱,他们真实而不同寻常的情感在银幕上弥漫开来。 卡里姆·德里迪回忆说,影片得以成行有三个重要的缘分:同沙漠、同希尔维的小说原著以及同玛丽昂·歌迪亚的相遇,而后者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在玛丽昂凭借《玫瑰人生》入围奥斯卡颁奖礼之前,导演就约见了玛丽昂,两人相谈甚欢,约好十分钟的面谈变成了一个半小时的长聊。导演说道,“我本不打算和她聊《兰卡斯特的最后一次飞行》,但她似乎非常感兴趣,于是我把整个故事告诉了她。这次面谈之后,她告诉她的经纪人,这可能是她《玫瑰人生》之后接拍的第一部法语片。她的接受对我非常受用,同时也为她感到高兴,玛丽昂的参与将为她开拓无法估量的新视野。” 而男主角吉约姆·卡内的入选则是在此之后。“一开始,我没有想到吉约姆。我只知道他非常希望再度和玛丽昂合作。在看过他的新片《血缘》之后,我想这个角色也许适合他。应该说,安东尼·舒威这个角色是非常丰富的:他是个冒险家,一个现代的骆驼骑兵。他先于别人很早就明白,法国给她所占领的殖民地只能带去混战。三十年后,法国撤离了阿尔及利亚。” 导演同时透露,在片场,吉约姆和玛丽昂会像狮子一样为如何表演而争论。演员的全情投入让卡里姆·德里迪非常感激:“没有他们的争论和决定,什么都不可能。我觉得这个故事反映了他们自己故事中的某些东西……他们同所扮演的人物之间的一个共性就是,仿佛受某种驱动力作用会一直走到常理之外……玛丽昂摘得了奥斯卡奖,这不是她的全部。她还可以到世界尽头去寻找她的男人。” 在被问及同一个奥斯卡影后共事的感受时,导演卡里姆·德里迪盛赞了玛丽昂的表现:“作为一名女演员,玛丽昂正处于她的巅峰时期。我相信奥斯卡奖并没有根本上改变她的工作方式。玛丽昂是个天才,是一名了解她的乐器的伟大乐手。她是一名追求完美主义的工作狂人。一旦布置工作就绪,玛丽昂上场,她便如灵魂附体一般成为了她的人物。最后她在骆驼上托起安东尼的一幕把我们都看呆了。” 【影片中的沙漠元素】 《最后一次飞行》取景于摩洛哥的美祖伽城,历时两个月。回忆起拍摄地的风光,导演赞不绝口:“在这个有限的区域里,有着无边的沙丘和变化多端的沙漠风光,这些非在沙漠不能感受的美,便是最诚挚的请赴旅行的邀约。” 事实上,在电影开拍之前,导演便想演员们发出了邀请,让他们提前来到沙漠体验生活。“在法国电影界,相较于艺术上的前期工作,我们更注重技术方面的准备。我们不习惯让演员提早几周赶赴外景地,训练自己骑骆驼、在帐篷中生活……我们很幸运这样做了,电影的成功90%要归功于这些前期工作。这样使演员们看上去更可信,他们扮演的可是骆驼骑兵和探险家。” 沙漠生活的艰苦似乎并没有对演员们构成威胁。玛丽昂·歌迪亚谈起相处了两个月的沙漠,说道:“在来摩洛哥的美祖伽之前我不了解沙漠,而现在我发现了沙漠带给人的沉静,真正的沉静,一种发人深省的沉静……这一方面透着美和生命力,另一方面不乏残酷,同时又安抚人心。在沙漠里待上两个月,周围的环境把你推入一种复杂的境地,在其中你的耐力、自我控制力将显现出来。它让你有机会在毫无保护的状态下面对自己、审视自己。” 影片展现了法国历史上特殊的一群人——法国骆驼骑兵。他们是真正的冒险家,从离家很远的地方出发,为了在沙漠中过另一种生活。我们可以把他们比作那些出发去揭秘未知世界的探险家……他们造访沙漠,就像之后人们渴望造访月球一样。这批法国士兵的不凡之事很少在电影中被提及。导演卡里姆·德里迪则对重新梳理这些历史遗产非常感兴趣:“美国的牛仔和印第安人没胆量去做这样的事。这完全是绝好的西部片素材。我们法国也有自己的西部牛仔,戴着法国军帽、围着头巾的撒哈拉勇士!从审美上讲,这打扮相当有气派。”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制作团队幸运地找到了真正的图瓦雷克人参加表演。图瓦雷克人是一支分布于非洲撒哈拉沙漠周边地带的游牧民族,是散布在非洲北部光大地区的伯伯尔部族中的一支,以其迥异于周边民族的文字、语言和游牧生活而出名。在影片中,导演找到了真正的图瓦雷克人参与拍摄,当时他们正经历了12天的旅途从马里游牧至拍摄地。这样的长途跋涉已经可以拍成一部纪录片。导演说,“于我而言,身处这样的真实之中很重要,他们的衣着、饰品都真实地与那个时代的情况相呼应。我们几乎是在制作纪录片。我很喜欢在一部电影中糅合真实与虚构。这种糅合,在明星和一般演员、专业演员和群众演员的分配上同样奏效。”·对三十年代的癖好:继《玫瑰人生》和《公众之敌》之后,这是法国影后玛丽昂·歌迪亚第三次选择三十年代背景的电影。 ·音乐的碰撞:《最后一次飞行》的电影音乐来自两个风格迥异的组合的原创:Joubran三兄弟,巴勒斯坦弹奏古老乌德琴的三兄弟,和CHkrrr,混合了机器声、小提琴和大提琴的电子音效乐队。他们分别为电影谱写了东方风格和西方风格的音乐。导演卡里姆·德里迪对这次合作相当满意:全心投入音乐创作,你会在其中发现音乐同影像之间奇妙的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