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skningar och rop
(1972)
这部名作的名称源于莫扎特创作的四重奏乐评:听来仿佛哭泣与低语。很多场景让人觉得十分压抑。影片有一种强烈的悲观论调和死亡情结,同时又绞缠着欲望的神秘色彩。摄影非常出色,背景几乎全是深红色,制造了一种梦境的迷惑,让人既着迷又排斥,情不自禁地陷入剧中人的情景而欲罢不能。摄影曾获奥斯卡奖。 【关于影片】 《呼喊与细语》被认为是伯格曼最伟大的电影(其他一些人则认为是《第七封印》、《假面》或《芳妮与亚历山大》),这部电影史上最令人深省的作品之一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人性深处的痛苦、自私和无奈。《呼喊与细语》拍摄于1971年,此时的伯格曼已否定了上帝的存在,由对上帝的质疑转向了对人的本质的质疑。伯格曼发挥了一贯的将电影人物推向极端的风格,诸如影片中出现的女子自残举动以及歇斯底里的呼喊,通过这种极端将情节推向高潮。作品借助背景音乐的魅力调动情感,为人物的复杂关系和心灵独白的阐释做了注脚。片中,玛丽雅与卡琳貌似和解的一幕,伯格曼在这里巧妙地避开了她们的“细语”(这段场景并没有用对白表现),而是代之以黑暗中幽然响起、如泣如诉的巴赫大提琴组曲“萨拉班德”。 《呼喊与细语》来自瑞典音乐批评家内夫·弗里契(Yngve Flycht)对莫扎特第21首钢琴协奏曲的评论,伯格曼说这篇评论“听来仿佛耳语和呼喊”。《呼喊与细语》中的每一个人物都被困在一张复杂的情感之网里,“呼喊”同诸如痛苦、愤怒、无力、孤独、内疚与窒息的情感状态相关,而与之相对照的“细语”则与温柔、宽容、爱与怜悯的情感联系在一起。 三个伯格曼的御用女演员表演都精彩非凡,摄影极为优美,颜色运用异常考究。《呼喊与细语》所刻画的四个女人中的每一个人物及其个性都经过了独特的勾勒,四个女人中的每一个都有梦幻性质的主观闪回,以便让观众进一步了解人物的情感与动机。影片的每一段落均以一个女人面无表情的脸部特写开始,主人公脸部的特写镜头以其独特方式冷峻地传达出人与人之间肉体与灵魂的隔膜。 《法兰西晚报》称赞这部伯格曼的第31部影片是“杰作中的杰作”,法国着名导演特吕弗也称这部影片是“战后电影史上少见的杰作”。此片获得包括1973年戛纳电影节最佳技术大奖、1973年纽约影评人协会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剧本、最佳女演员在内的多项大奖。 【红色的运用】 伯格曼曾说:“我的所有电影都可以以黑白两色加以考虑,唯独《呼喊与细语》是例外。在剧本中,我曾说我一直认为红色是心灵的颜色。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将灵魂想像成一条神秘的巨龙,像轻烟一样的青色,像一只巨大的带翅膀的怪兽在天空中翱翔,一半像鸟,一半像鱼。但是巨龙的内部,一切都是红色的。” 从伯格曼的黑白片时代以来,他就严格地控制着色彩,而在此片中,他更是将色彩的运用发挥到了极至——影片中的红色倒处都是:地毯、窗帘、床罩、天花板、杯中酒,从而使影片沫浴在一片血红的阴影里。红色对伯格曼来说具有确定的隐喻内涵,并贯穿全部影片来支持其叙事。在这部电影里,色彩与影像似乎要比对话重要得多。红色几乎主宰了这幢大宅里发生的每一个场景,正如伯格曼自己所说,它再现了灵魂的内部世界,而且很有可能也被用来作为子宫的内部世界的寓言。 虽然主题严酷,由于与杰出的摄影师斯万•尼克维斯特的合作,伯格曼的电影捕捉到了戏剧性的、吸引眼球的美的影像。《呼喊与细语》是一部视觉上令人震惊的影片,深切地关注着主人公的情感与生理的痛苦。它还是一部受到高度赞美与敬仰的影片,是伯格曼多面手的电影生涯中最伟大的电影作品之一。 【关于演员】 《呼喊与细语》在放映的时候就有人大叫:“英格玛·伯格曼是怎么用这些演员表达出如此强烈的感情的?”这部严酷但令人难忘的影片的主要演之一即是挪威最伟大的女演员之一、六七十年代艺术电影女神的象征丽芙·厄尔曼(Liv Ullmann)。 丽芙·乌曼在东京出生,童年分别在日本、加拿大及纽约度过,回到挪威在完成高中学业后加入一地方性剧团,数年后在挪威电影及舞台上有杰出表现。自1966年的《假面》开始,她跟英格玛·伯格曼展开长期合作,并成为恋人。她的电影声誉在70年代达到顶峰,曾以《大移民》及《面对面》两度提名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又赴好莱坞主演《失去的地平线》、《女人四十一枝花》等片。1980年,她获得第37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1993年编导的影片《Sofie》曾在蒙特利尔电影节获奖。2000年执导的《不贞》获戛纳电影的最佳影片奖(金棕榈)提名,其剧本就出自伯格曼之手。 ·英格玛·伯格曼解释这部电影中红色的运用:“哭泣和低语”是一种对心灵的探索。从孩提时候开始,我就想象灵魂应该是一个潮湿的膜,是形状不断变化的红色。 ·电影中用于拍摄的房子Taxinge-Nasby,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要用光滑的红色油漆把墙面重新漆一遍,过半的地方已经破旧不堪,这就意味着电影结束拍摄后,它将被夷为平地。 ·伯格曼用自己的钱制作了此片,但在美国,却没有一个发行商愿代理发行此片,他们一致认为此片很难盈利。当时离开了美国环球的罗杰•考曼成立了自己的新世界发行公司,正是通过发行这部著名的影片,他才着手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消费群体。 ·伯格曼在此片的一些场景中运用了宗教式的隐喻,如耶稣被钉十字架的母题从对安妮的尸体的一个大角度的镜头得到呈现。在这个近乎垂直的镜头中,安妮搁在右腿上的左脚被拉直,然后是白色的床单被拉下来覆盖安妮的全身。在这个镜头中,行动着的人物一直被挡在外面,观众看到的只有安妮光溜溜的腿,以及随后的往下拉的床单。毫无疑问,这一组镜头完全来自“基督下十字架”的母题。比这组镜头更富有高度戏剧性的是,安娜怀抱安妮的姿势是受到了米开朗琪罗的雕塑《圣母怜子》的启发。 ·摄影机使用的方式也很突出。远镜头被用于冷漠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姐姐卡琳,而强烈的近镜头被用于十分热情的妹妹玛丽亚,中距离的镜头被用于这两个极端达成某种妥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