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ic Room
(2002)
大卫·芬奇这回把精力全放在镜头的运用上,有点走火入魔。为了说明整栋住宅的结构,镜头多次在楼层之间上下移动,如同电子游戏中的虚拟空间。喜欢芬奇的影迷一定会从中挖掘出一些值得咀嚼的内涵,如人类的避风港同时也是人类的陷阱。但芬奇的人性黑暗理论及虚无主义并没有渗透到这部影片的铜墙铁壁,而能在影片里里外外“飞檐走壁”的,只有那些三维跟踪镜头。 关于电影 如果片名直译的话,应该叫做“战栗之屋”,其实它该叫做“不战栗之屋”才对,因为它本来是一个高科技的防盗密室,如果经济条件许可而又必须如此的话,可能每个美国家庭都会给自己配备这么一间宝贝屋子。在里面呆着,理所应当是安全的,起码比歹徒破门而入的客厅安全得多。 但是,如果刚好有人很想得到你在这密室里的某种宝贝,而你又把自己关在里面的话,你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就好像把所有人放置在一个危险情境下要你自己去想办法逃出生天。如果观众不愿意自己想办法,那没关系,至少,会有很多人有兴趣看别人怎么想办法,或者想了什么办法来逃生,从而学它两招吧。 这就是本片的心理设定。要是你不想跟着主角去体验危险让自己心脏病发,那还是不看的好。 可以说,战栗空间做到了那些最好的悬疑片通常所做的:它让我们在108分钟内心悬悬。芬奇用那种难以忍受的张力很快把我们带入情境当中。其中有没有逻辑漏洞?毫无疑问是有的,但是很不明显,直到影院的灯光亮起把我们带回现实之前,我们不会有精神去想到那些。 关于镜头 一个技艺娴熟的导演也许会觉得,整部电影的全部镜头都在一幢房子里拍摄的话,难免不受到限制。但是导演大卫·芬奇恰恰让本片的全部场景都在纽约的褐石豪宅里展开,同时,本片大多数场景也以暗夜为主,他用令人眼花缭乱的视觉表现才能挑战了自己和观众。他的镜头巡游过楼梯,滑过墙壁,在惊人的电脑特技的帮助下,甚至跟着歹徒的视线,从屋子的内部检视着那些容易攻破的薄弱环节。如此精彩的拍摄来自于芬奇的摄影师团队:康拉德·W·霍尔(Conrad W Hall)和大流士·孔德基(Darius Khondji)。本片镜头的拍摄让人不禁想起大流士在法国电影《黑店狂想曲》(Delicatessen 1991)和 《童梦失魂夜》(la cité des enfants perdus /City of Lost Children 1995)里的出色工作。那两部片子的摄影风格与大卫·芬奇的一贯黑色诡异有异曲同工之妙。镜头又一气呵成,又晃动不稳,常常突然上下移动,游走遍整个建筑物每个角落,逼真模拟了人眼的视觉体验,完全令观众身临其境。 关于创作灵感 片子的主角是母女二人,母亲有幽闭恐怖症,女儿是糖尿病患者,这又给观众制造了弱者是否能逃生的心理悬念。可以想见,她们俩是最不适合被关进密室的人选,因为母亲显然很容易在密室中发疯,女儿则会因为空气和药品的缺乏而犯病。配角是歹徒三名,不仅为了钱财铤而走险,而且根本就是密室的设计者,机关重重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片子一开始就清楚交代了双方的条件,让大家好在两个小时的黑暗中看看好人如何跟时间赛跑,如何和坏人一起来进行这个惊心动魄的猫鼠游戏。本片的手法令人不禁想到,这是部向希区柯克的伟大悬疑惊悚致敬之作。大卫·芬奇本人说,他拍摄本片,很是受到《后窗》的启发。这个剧本确实是非同寻常:主角和对手都十分聪明,并不是靠谁的愚蠢,而是靠哪一方思考得更深入来取胜。而且,在结尾处,有个漂亮的逆转,而且,这个非传统的结尾,让人感觉起来是“对”的。 ·妮可·基曼本来是要出演女主角梅格·阿特曼的,海登·潘妮提尔(Hayden Panettiere)出演女儿莎拉。在电影开拍前,潘妮提尔换成了克莉丝汀·斯图尔特(Kristen Stewart),开机前18天,妮可又因为2001年受的膝伤复发,也退出了。导演大卫·芬奇建议干脆关闭拍摄,直接拿保险费算了。不过工作室决定还是要继续开拍。朱迪·福斯特成了主角人选。为了跟芬奇合作本片,她推掉了担任戛纳电影节评委会主席的工作。朱迪·福斯特早在芬奇于1997年拍摄的The Game时就是他的角色人选,后来那个角色由肖恩·潘出演。朱迪接受本片角色时,距离开拍只剩下9天的时间。 ·Daveigh Chase参加了女儿角色莎拉的试镜,但最后她输给了克莉丝汀·斯图尔特。 ·朱迪·福斯特在拍摄本片时已经怀上了她第二个孩子,因此,本片中超出原计划时间的重拍镜头,只能等到她在2001年的秋天生产以后再补。 ·安德鲁·凯文·沃克(那个瞌睡兮兮的邻居)是导演大卫·芬奇1995年《七宗罪》的编剧。 ·片头字幕由两家公司合力制作了足足一年才完成,它们是题花设计公司The Picture Mill和特效制作公司ComputerCafe。 仔细看的话,能看见“面对你的恐惧”这句话在镜头上一闪而过。 ·编剧大卫·凯普(David Koepp)得到本片故事的灵感来源于《纽约时代》的一篇关于“安全屋”的文章。他本人也曾有受困于自己的褐石大屋电梯中的经历。他写出本剧的初稿只花了6天时间。 ·大卫·芬奇说,克莉丝汀·斯图尔特在本片拍摄期间内身高增加了3英寸还多。她本来比朱迪·福斯特要矮些,结果最后的镜头拍完后,已经高过了她。 ·所有的室内镜头都是像它们在电影里呈现出来的顺序一样依次拍摄出来的。 ·朱迪·福斯特在本片中使用的手机型号是NOKIA8890。这款银色滑盖手机常被误认为是《骇客帝国》(1999)里的那一款。 ·战栗屋的整个装置是预先按照妮可·基曼为设想主角制作的,结果换角以后,朱迪·福斯特常常在进出战栗屋时,被门上的绿色安全激光刺激得看不见东西。因为她们俩的身高实在是太悬殊了。妮可那么高,而朱迪那么矮。 ·福里斯特·惠特克(Forest Whitaker)在剧中的角色,编剧大卫·凯普最初设定为一个郁闷的白领赌徒。用凯普自己的话说,就是像是亨弗莱·鲍嘉饰演的某个十分不快的角色那样。